在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中醒過來。我只能說睡覺睡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種蠢事真可以排上金氏記錄。
一個晚上就變天了(我講的不是選舉、是天氣)。沒有窗戶的房間原本就昏暗，今天卻連平常已經灑上微微陽光的走道都是一片深灰色調，窗外的塑膠棚傳來答答的雨點聲，接連不斷頗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架勢，不過說真的，如果可以不要是塑膠珠就好了，應該會更清脆一點吧我想。令人狼狽的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一邊緩下氣息的時候卻不期然聽到一陣隆隆的聲響。我在黑暗中側耳，竟是今年的第一道春雷(不要管我到底是不是第一道，我說是就是)。二十幾個年頭來頭一遭，這麼認真的去聽一聲雷響。昨晚因為卡稿的論文而心情惡劣，硬是用罐裝啤酒將自己灌個七分醉意，在一片暈眩中沈沈睡去。一早起來外頭微微的雷動，竟掩蓋過屋裡的音樂，直達心底。
驚蟄，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瞬間敲開。說不上來，卻又無法忽視，在各個看不見的角落裡，細細碎碎、安安靜靜地改變著
出門之後雨持續的下，因為過了上班的尖峰時間而不顯擁擠，水氣繚繞之間有一絲都市裡難得的清新。坐木柵線最大的享受便是可以在約莫兩三層樓的半空中觀看這個都市。經過復興南路的時候，驚喜的發現木棉的頂端竟已開出了橘紅的花朵。「也對，快四月了啊...」不禁在心底感嘆，十九歲之後天天搭這條線到現在已經多少個花開花落？幾乎閉上眼睛就可以將他們依序排列出來：春節後宮廟旁的櫻花、四月初的木棉、五六月就亦發翠綠的欖仁樹、仲夏時節小池塘裡的睡蓮、夏末時開始變紅、到了十月便一發不可收拾、延綿敦化南路的台灣欒樹、以及九月之後黃澄澄的秋菊。
雖然就像書上說的，春天、夏天都不曾到來過，一如過去、未來也未曾存在。但如果我有一天將要離開這裡，或許最留戀的幻覺，就是這些存留在記憶裡、不停流動、循環的時間。
後記：論文卡稿，網誌卻不停地生....orz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