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我必須搭乘火車,往返於臺北和中壢之間。一直以來,被當做旅行的火車,對我而言開始縮短了距離,變得像是捷運一樣。
晚上老爸老媽拿了親戚送的票去看表演,因此我必須再次自己回中壢。離去之前,老媽用一種近乎執著的方式,想要讓我留的更晚一點。於是我背著重到讓我腰骨發疼的背包,跟他們在車站前的地下街閒晃,一直到我受不了的抱怨為止。
這是很微妙的事情。
雖然多少有些不方便,但我並不在意他們不能送我回中壢的事情。這麼遠的距離讓他們來來往往,對我來說已經太多了。但是老媽一直傳出一種「愧咎」的味道。「很抱歉不能送你去,所以讓我們多待在一起一會吧」無聲的、這樣的訊息一直傳過來,所以即便是漫無目的的在嘈雜的星期日的人群裡行走,也很想要多留著我一會。
而不論是在我決定背著背包跟他們去逛街、或者決定在車站前分道揚鑣的時刻,我都第一次這麼清楚的感覺到,正在承受著決定的自己。感受到自己決定這樣虐待自己的腰去逛街,是因為想要多一點點地托起她的愧咎,讓她覺得能夠多照顧我一點。感受到背脊上的壓力和自己的想法角力,以及說出要離開時,那個傳遞過來的失落。
我想我還是做的不夠好,「那個再見說的還是過於粗暴了」我有些沮喪的在火車上想著。如果可以好好的整理的話,或許可以更柔軟的說出來,並不在意自己回中壢、希望他們好好的享受表演的想法。雖然對於如此熟悉的人這樣小心翼翼看起來有些奇異,但就是因為深愛著彼此,所以才更容易被對方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句話所傷害,所以任何一個再見都顯得如此令人依依不捨。
ㄟ,親愛的老媽,不要老是把別人的事往肩上扛吧。不論是你的無用老公、沒腦袋妹妹、或者頑固的要命的女兒,都有他們自己的人生,也應該為自己的生活負責。早睡早起、保養身體,存點退休後的旅遊費對你來說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喔。(我覺得我被銀魂影響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