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伯爵的咖啡館

家裡的事情挾帶著一股極為沉重能量而來,光是透過文字都讓我呼吸困難,兩手顫抖.我多少明白父親身體出問題的原因和母親的情緒來源,但是可以的話,我並不想要去澄清這些事情,因為言語總是會讓事情更加膠著,更加複雜,更容易落入互相指責的陷阱.甚麼家庭諮商或者各種說服甚至治療,都不是我真正能夠做的事情,在這個當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經歷而已.眼淚不停地湧出來,肩頸痠痛得要命,我拼命的深呼吸,感受來自原生家庭,距離也無法削弱的強大能量,像是颱風夜裡從屋頂上緩步而過的巨大浪潮,穿過我的身體.可以的話,讓我用更多的"我愛你"來清理吧,可以的話,讓呼吸把我帶回心中的原點,想起那個愛的感覺.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坦然地去感覺痛苦,並且意識到自己是愛著它的.

慢下來,慢下來,慢~下~來~(呼~)

在廁所裡該該兩聲之後,我帶著有點虛脫的感覺回來.感謝昨天男友的心輪抱抱,今天有很好的力量拉著我沒有暴走,還讓我在瀏覽旅遊網站的時候想起去自助旅行的快樂.我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要策畫帶爸媽去旅行,因為到處走走吃吃,感受旅行的快樂,是我想要分享給他們的愛.雖然或許所有走過身心靈的初級班的人都不覺得是甚麼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我逐漸了解到Asta說不論發生甚麼都只能回到內在,自己是唯一能夠[被處理的對象]是怎樣的事.逐漸感覺到面對痛苦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感受它,然後愛它的事情.然後祈禱是對自己的低語,希望永遠不要忘記,在了解到過去無數個夜晚,我在菩薩腳底下祈求的的那個人,其實就是我自己的時候,那個非常多非常多力量又回到自己身上的感覺.I am, I can, I love you.

啊...並沒有遇到什麼事情，我只是想把一些想法寫下來而已，請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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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情是這樣的。世事的表面有點像是離你的核心很遠的一張旗，或者其他東西，當你的心微微轉向的時候，一切就會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飄動。即便你可以感受的事情其實很微小。

然後，我想我在面對的，或許是比被甩或不被甩、雞腿便當或排骨便當更裡面的事情。這兩天在某個時刻想起幼年時做的夢：媽媽被一輛車帶走了。沒有掙扎也沒有拉扯，我只是看見她在車上、離開，遠遠的目送他，然後哭著醒來。即便回到的現實也無法停止，第一次了解分離是如此令人撕心裂肺的事情。

一直到現在我仍在裡面，我想。

但是或許應該要這樣分開來看：分離的事實，以及我對分離的恐懼，其實是兩件事情。最終的分離是無法改變的、是既定的事實、也沒有好或者不好、悲傷或者不悲傷的問題。如果我們來自一樣的地方，那麼在這個世界相遇的本質才是分離，而在這個世界分離的本質，才是再度成為一體。而我在認知上理解這一點，在情感上卻無法免除害怕。

如果我害怕的不是分離，那麼我害怕的或許是「感到害怕」這件事。因為分離會帶來原先建構的表象的破壞，例如你再也無法觸碰到對方的手、聽到對方的聲音、感受到對方的擁抱和那其中所帶來的親密的感覺。這一切感受都好可怕，在電話裡聽到「感謝你給我很多」就全身僵硬的自己好可怕、掛上電話之後明明不想練習卻忍不住又哭了出來的自己好可怕、哭泣之後感覺到空洞的自己也好可怕。

分離會帶來悲傷，而感到悲傷好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如果可以學會接受悲傷的話，是不是可以就不害怕分離？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請求你，讓我在這裡練習，讓我學會面對並且超越分離。

看了某些東西的有感而發，純屬虛構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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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in the night that various things remind me

We must say goodbye

I know. It's just gonna to be like that.

And that's why I have to say it now

I do love you, at this moment, and never

When you're in love with someone else

And I'll in be in love with someone else

I'll still remember

and wish you happy and well

職場確實是不同於校園、學習的好地方。這是我在過去這一週對自己的學習所下的評論。

一切的故事要從我的工作談起。我的工作是掛名在某個跨校計畫底下、然後外派到其中一個平台，負責計畫中兩校事務橋接的專任助理。基本上工作內容跟一般RA沒什麼兩樣，只是當這個跨校計畫要舉辦各種研習營的時候我就要加班去支援、然後要多處理一個計畫的報帳工作。雖然是這樣講，但好在我的老闆人出名的好，基本上除卻研習營，我幾乎沒有什麼加班經驗。我的同事們也多半是從校園畢業之後，繼續留在學術圈幹助理的人，基本上跟學生沒有什麼差別。

在我進來工作後不久，另一個實驗室也來了一個跟我相同狀況的同事。唯一不同的是，這位同事已經在業界工作了幾年，經驗上和我們不同。最近計畫裡的各個平台陸續舉辦了各種研習課程，我們這些助理也就必須隨著工作規模的大小去支援別的平台。我們自己的平台舉辦課程的時候，人少規模也小，就是一天兩個講者，雜事都由講者和助理學生自己來，也從不勞煩別的平台助理。但是別的平台人多勢眾（大概跟儀器「夯」的程度有關），不但請來大頭目致詞，還有「外籍學者」演講。而我們這些人自然就得假日加班，去幫忙倒茶接待整場地。

所以大研習營總部來了指示，表示這邊平台助理的工作由新來的那位同事作為聯絡窗口，然後跟我們協調工作內容。但即便接到了這樣的信件，一直到離研習營不到一週的時間，我的同事走進我的辦公室，花了大把的時間讚嘆這次的師資陣容多麼豪華，當我問她某件事情該怎麼分派、缺乏的人手由誰來替補的時候，她依舊露出天真無知的表情說：「我還沒確定耶...」我有些氣悶，用了近乎無禮的態度逼她確定了工作分派才結束了對話，並且在他「要讓大家知道不來參加有多可惜」的堅持下，答應了要幫忙轉寄課程師資的宣傳信件。

然後就出事了。

兩天之後，幫忙轉信的學弟打電話來，說那封信上大嘆「拿到千萬計畫」的老師，今年的計畫其實並沒有審過。信件上並且用輕浮的口氣說這位老師正是「有錢人一枚」。當事人發表顯然是氣炸了的聲明，在所上引起了風波。接著我同事的老闆出來滅火，但是儘是聲明信件的「語氣不當」，對於信件內的不實內容卻隻字不提。我正想著「也許他老闆也是在保他」的時候，就收到他的私人信件，雖然語氣親切還順便裝了可愛，但是大概就是堅稱那封信是「告知我（一個人）的『私人訊息』」，埋怨我們這些幫他轉寄信的人竟然沒有幫他修改信件、讓他捅了摟子，「真是太不可愛了」。

今天傍晚他說會場的工作分配出來了。「我們要接待外賓耶～～好恐怖喔～～～～」她很可愛的這麼說。總部那邊的說法是，我們這邊的助理「認識比較多老師」（最長年資四個月的助理？），所以拜託我們負責外賓招待的事宜，而首當其衝的就是在報到處為講者發名牌的工作，包括素未謀面的外國學者，要「先記下名字和臉，才不會失禮」（怎麼聽起來像是商界會議的秘書工作？）。然後我在表格的最下方看到自己的名字，他們甚至沒有來確認我的手機，任由xxxx佔據那一格，但是工作分配表上寫著，我的工作就是接待外賓和發放名牌。

我第一次有種徹底被陰了的感覺。

在強烈的憤怒和諷刺感逐漸散去的時候，我開始思考這些「看不見得惡魔」到底在想什麼。無庸置疑的，self-serving bias讓我們都很直覺的認定自己的邏輯和價值觀是正確的。不論理由為何，這種「自己是正確的」的感覺，就有如Nash認為自己有一個文學院的室友一般，真實感十足。所以事實上對他們來說，擺脫令人頭大的工作或許是因為他們還有「更辛苦的工作」要做，但也可以解釋成「因為你沒有拒絕」。而我的憤怒也許是因為覺得「自己被分配到吃力的工作」，但換一個角度來說，因為我並沒有拒絕做吃力的工作，所以僅僅是對於那種好像吃了暗虧而且被當做「下屬」指揮的感覺發怒而已。

所以我確實也憤怒的去批評了他們，或者她。把故事講述的像是這是一個狡猾的混蛋如何打亂了我原本平靜的RA生活，然後拉攏了跟我感情比較好的那些人們為我打抱不平。而這僅僅是我的立場而已，我甚至無法保證當我們橋定了轉寄信的工作分配時，她所以為的自己的責任，跟我所以為的她的責任，到底是不是同一回事。我相信由她來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大概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兩個陳述的內容對起來。因為當你站在自己的立場的時候，這一切都太正確又太合理了。所以我永遠也無法去確認她覺得自己正確的感覺是何種感覺，用何種邏輯，因為我認為自己已經成為她「正確」底下的受害者。

 但是繼續下去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並沒有吸引力。我在這個地方的RA工作儘是我進修計劃的一個時期，我有興趣的不是要成為這個地方的霸主，而是在這裡補足以前沒有的東西，考慮一下未來的方向，發一些paper，然後離開去拿我的PhD.我是為了離開而來這裡的。但是在憤怒裡的時候，這種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感覺就瞬間模糊了起來，我想著只要有機會就不會忘記推她一把，當然，是往下推的那種。一些時間之後，我赫然發現自己排斥的並不是憤怒，我害怕的是憤怒的時候，和原本的自己斷裂開來、然後浸入情緒當中的感覺。

我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自己的惡，自己的憤怒或卑鄙，即便我知道這樣的自己經常會無意間傷害自己人、便宜了那些真正惡意相向的傢伙。「就算是英雄的揮劍，也是造成對方的傷害。」在真正能夠接納自己的這個部分，準備好承擔揮劍的結果之前，就會這樣不停的懸掛在半空中，吃著悶虧也只能忍氣吞聲。但是誰又知道，這種怯懦或許正是另外一種惡也說不定。

無意間在網路上聽到Sade的By Your Side.

那是一個男孩(或男人)寫給情人的一封信，或者說，情書。他說，看到了情人的噓寒問暖，讓他的臉也下起了雨；他說，親愛的，我真願意一輩子跟你在一起。背景音樂放著Sade的By Your Side,緩慢低沈而優雅的嗓音輕喃，讓我忽然想起下著細雨的晴天。

Oh when you're cold
I'll be there
To hold you tight to me
Oh when your alone
I'l be there by your side baby

我想是不是有很多人也跟我一樣，都被這一句很神祕的和弦給電到。每當那個和弦一出現，我的鼻子就會精準無誤的泛酸。就好像有人拿了尖刺，精準無誤的觸到了最柔嫩、最令人酸軟的那一塊。這是一首多麼美好的情歌，承諾著永遠不變的陪伴，但那空寂的旋律卻默默的挖掘出你心裡全部的孤獨，那是不論多麼親密無間的愛情也無法填滿的空洞，無論多麼驍勇善戰的愛情勇者都無法進入、只有一個人的孤獨堡壘。

對我而言，聽這樣的音樂如果不是在電力充足的精神狀態下，就是正處在某種接近毀滅的情緒裡，例如說下著寒涼雨水的深夜。

-------這是不知道要怎麼接過去的分隔線-------

有沒有辦法描繪出來呢？黑色的日出。我最近不知為何一直在思考這件事。甚至上估狗去搜尋，卻只能抓到個德國heavy metal的大叔團。

也許是一個夢境的印象或什麼，我只知道自己曾經看到那個景象。那是一個黑色的日出，我的視線裡有低低的屋簷，暗暗的陰影盤據在視線的上方。我坐在走廊之內往外看，延廊外是覆蓋著白雪的庭院，那是一種毫無亮度的白色。正確的來說，舉目其實盡是黑暗，就像在夜裡看見雪地一樣，白色只是存在在腦子裡，對雪的認知而已。從接近屋簷邊的天空開始，天色以一種像是印表機測試頁上的色階一般的漸層，往地平線延伸。光源仍然低低的藏在目光無法到達的地平線之下，僅是微微的傳達的即將天亮的訊息。不像真實世界的日出，整個世界只有黑色和白色和介於其間的灰白。所有的聲音都消失，那不是連細針掉落都聽得到的寂靜，而是連掉落的聲音都會被吸入的寂靜。真正的寂靜。

雖然有著類似的色調，但日出與日落不同。太陽消失但天色未暗的日落時分，也有人稱之「逢魔時刻」，是橘色的。不是磚牆的橘、也不是橘子的橘，而是濃厚卻透明、一種艷麗浮誇、經歷了全力盛開並且即將凋謝的橘色。像是一個上了年紀舞孃，你既不著迷於她早已老去的身段，也不為她早已浮油的濃妝所吸引，但那深藏在妖冶眼神後的滄桑，卻帶給你一種即將隕落的預感。站在那樣艷麗的夕陽之下，我總有虛無的徬徨，感覺連自己也將要在下一刻崩解為灰塵，在風裡四散。

但黑色的日出卻是絕對靜止的。在黑色的日出裡沒有聲音也沒有情緒。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感覺就像是那只是某一個被凝固的時刻，連那些會在空氣中浮動的情緒也被固定起來，看不到也嗅不出來，沒有色彩也沒有溫度的靜止。不知為何那讓我想起追殺比爾，那一部充斥著惡搞笑話的電影。或許是在那些惡搞底下，持續擴張的一種死亡的感覺，那部從頭吵鬧到尾的怪片，有時候會讓我的腦子突然失去所有聲音。

--------這是回去看文章結果忘記自己寫到哪的分隔線--------

我真的很不會收尾，尤其是這種根本沒有在敘述什麼東西的事情。過去的十分鐘裡回過頭去看了一兩年前的筆跡，覺得好像被提醒了什麼並且因此而整個壞掉了。所以這篇沒頭沒腦的東西就在此打住。

在該該叫，生人迴避。

老闆說我跟大魔王申請到兩家同樣的學校。喔，他也要做那方面的研究嗎？對呀他本來就是做情緒的。不過他拿出來的東西的確是會比較多啦。我知道，沒關係啊，我今年也有考慮要工作了，反正喜歡做研究就一直做就好，什麼時候做都行。我說。

然後我還是很不爭氣的想哭。輸給他可以理解，輸給他兩所學校無所謂，反正其中一所去年也拒絕我了。但是如果今年還是一樣一所也沒有呢？明年要繼續嗎？不繼續的話，我又要往哪裡走？我一面壓住眼淚有些氣自己沒兩下就信心潰散，一面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無所適從排山倒海而來。

第一個念頭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失敗的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呢？」雖然很希望這種感覺快點過去，但是心裡一直在問「如果你真的做不來怎麼辦？」的聲音卻越來越大。這世界上真的有我怎麼也做不來的事情嗎？我真的做的不夠嗎？你打算花多少的青春和金錢在這件事情上呢？讀博士是必要的嗎？如果不讀博士，不去做你一直想著要做的研究工作，又要做些什麼？你，又是誰呢？

因為其實一直都沒有想過如果在這個地方就被擋下來怎麼辦，好像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我總覺得這是自己一定要去挑戰的事情。唸書很好玩，學東西很有趣，想通的時候很讓人興奮，聽到條理清晰的研究的時候則讓人有源源不絕的力量，可以一直想、一直想。這是我一直想做研究工作的動力，因為這些所以跑實驗分析數據寫論文雖然都讓我快抓狂，但我還是覺得自己想要繼續這麼做下去。所以事實是，我沒想過不做研究要做什麼。

給自己鋪路很簡單，但是不是真的有心理準備要走，好像又是另外一回事。因為沒有申請到所以去工作，想著「明年再來吧」的做著，似乎很簡單，但是就這樣一年兩年的做下去，結婚生子退休，也是常有的事情。有就這樣不知道而過的人，有某天想起來，像Mr. Children的くるみ那樣大鬧一場圓夢的人，也有一生就執著於此，四五十歲依舊一年年考著研究所、醫學院、律師執照的人。

所以其實我也一直都在做著夢嗎？怎樣才是作夢？怎樣才算夢醒？或者這原本就是一場怎麼也不可能醒過來夢中夢？突然之間好像瞥見了莊周夢蝶的困惑，不過這當然是有點離題了啦。事實是我的申請都還沒丟完也沒有結果，而我因為今年狀況不好還碰上大魔王所以很焦慮。

逃げない　要這樣跟自己說。雖然不知道會如何，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 逃げない

明天（或者說今天）我就要迎接我第三次，而且預測依舊會很悽慘的GRE考試。

一直到最後一刻都忍不住縮著頭，努力的做論文。假裝沒有GRE，假裝沒有申請deadline，假裝沒有推薦信，假裝我並沒有在這個星期被莫名其妙的炒魷魚，並因此再度失去穩定的收入來源...有時候你真的只能選擇不看，才能免於崩潰。這種時刻很多，例如說突然領悟到自己年近三十不但一事無成還一無所有的時候。

下午跟遠在LA的學妹又槓了起來，覺得自己正在用非常笨拙的的方法試圖說服對方，即便這個世界經常看起來很沒希望，我們還是有繼續走下去的理由。然而事實上，不管什麼樣的理由都不夠堅強，面對他強大黑暗的沮喪都不堪一擊。我赫然領悟到我不可能真正說服他，因為我走下去的理由既簡單又不講理：我只是想繼續而已。

第一次失戀也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想要「停止」這個生命，兩天之後我醒來，「我想要活著。」我想，突然發現自己也不過是動物而已。那是一種本能的、生的慾望。所以雖然一切看起來很無望，雖然我現在真的很想在地上打滾，大吵大鬧說我今年一定會落榜沒有學校念，並且為了我的人生接二連三的失敗大聲哭泣，但做完這些事，我還是會過了這一天然後繼續下去。

不為什麼，因為我活著，而我想繼續活著。

不知為何累的要命.瑄子對不起,你可能得多等一會兒了.

第一次策劃旅行策劃到不想去。老爸隱而不言的情緒，老媽的左右搖擺，等我注意到的時候，幾乎是滿懷著怨懟憤怒的訂了飯店、辦了簽證。真要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家家有本難唸經的問題。只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當家中兩老意見相左、關係緊張時，一直待在家裡又身為晚輩的我，似乎無可避免的成了一個不上不下、兩面不討好的角色。當老爸對老媽有怒不敢言的時候，也曾經拿我開刀，老媽想要忽略老爸的意見的時候，就把我拉來成為多數票。你在家裡待太久了，罐子說。罐子說的好，年近而立卻一直無以自立的我，太過依賴家中給予的支持，但相對必需付出的代價，就是繼續在兩個早該學習空巢期生活的老人家之間糾纏不清。第一次，我那麼清楚的感覺到，我真的應該要離開這裡，開始自己的生活了。

種種瑣事讓我好不容易早起一天的睡眠再次混亂，中午起床的時候發現兩眼竟像是前夜喝多了水酒一般腫起來。最近一直感覺自己在逃避。不論是論文、考試或申請，其實都這麼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卻有種燙手山芋的感覺，一直想要空一天漫無目的的去晃晃，卻又不知道到底要晃到哪裡去、去那裡幹什麼，更不知道真的在如此緊急的時候臨時放假，到底回過頭來是不是真的會有進度？就這樣在想要離開和想要再努力看看的念頭之間翻來覆去的煎熬，用掉了大部分的力氣。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偏偏這就是我最常出現的壓力反應。

不知道是淒風苦雨地颳了太久，還是在不到25坪的小公寓裡滾來滾去太多次；是老臭著臉不知所云的老爸呈現在視網膜的時間過長，還跑了好多次仍然很令人困惑的數據太惱人；是GRE翻來覆去老記不住幾個單字，還是上網查機票飯店攪壞了我的遊興。

總之整個大憂鬱。

不知道這種事跟週期有沒有關係。

但總之在煩悶了一整天，寫不出AWA也寫不出稿子(德國佬的英文聽不懂啦聽不懂！)的情況下，夜裡抬頭，竟在月色下嗅到與幾個月前相同的味道－－似曾相識的、充滿焦慮與絕望的心情。

想到這裡卻突然輕鬆了起來：

如果當時那樣都走過來了，這又算什麼？

我們會過去的。我告訴自己，我們的時限甚至比上次更寬鬆。

回家時買個牛奶，明天早上可以煮拿鐵，還有，一個大罐的啤酒。

今天開心的把自己醉倒吧。

因為明天又會是新的開始。(一瞬間對於自己的強韌感到熱淚盈框啊...)

這篇很黑，欲閱讀者請自行斟酌進入。

就好像在某場雨後，你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認得夏天的味道，我們都驚訝於自己的記憶竟如此牢靠。

很久很久以前的、第一任男友突然寫了封信來。你還記得他的ID，就好像還記得那段嘎然而止的戀情所帶給你的苦楚。文字依舊意義不明，多半就是用感性的口吻說些很感謝妳、與你在一起的過往很美好之類的話。美好嗎？你想，不明白是突如其來的夏日讓那個早已陌生的男人又詩情畫意起來，或是他終於決定要交新女友所以來跟你道別，又或者純粹只是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是神經病，永遠都覺得過去的那個最美好。但無論他如何將之形容為生命中的巫山滄海，美好似乎都不是你此刻的感受。

四年了，關於他的一切所帶來仍舊只是不明所以的疼痛與恐懼。下垂的嘴角緊縮的胃，以及試圖抹滅一切的衝動。偶爾你會覺得自己很不爭氣，連第二個男人都已經分得一乾二淨（好吧我承認你曾經在舊金山的機場被情緒襲擊還躲在廁所哭泣），卻沒有辦法走出這個人的陰影。但那似乎就是你，撕裂與背叛，不論如何清楚自己不怨不悔，依舊深深刻劃進了你的骨髓。情緒上的傷害早在四年前就轉為身體的記憶，深深烙進杏仁核而不受前額葉的管理。我是說，令你不悅的並不是口語能表達的記憶，而是因為極端痛楚而留在身體裡的恐懼。

就像被電擊過的老鼠一樣，懂吧？

兩天之後你收到包裹，熟悉的地址讓先前的信看起來就像是殺人預告一樣血腥。那是一個紅蓋黑木盒。你苦笑，他總愛給你容器，不論是剛開始交往的粉紅色紙盒，裝著相思豆的透明玻璃罐，或者這個分手多年後遲來的禮物。深吸一口氣，你看著裡面的東西。那是分手那一年最後只有你沒有去的法國之旅。寫滿法文標示的咖啡粉、紅色的長Ｔ恤，估計是他拍的照片的光碟片，還有一疊他在旅行中寫給你而未寄出的明信片。那裡面寫滿了他對你的想念和懊悔，每一張都是對你的愧歉。但你很清楚，在寫完這些明信片後不到一個月，他依舊牽著新女友的手在火車站給你撞見。而當時那幾乎殺死妳。

Fight or flight. 後來你每次都會想到這句話，因為發現自己對這一段回憶又恨又怕，好像那就是你生命中最黑暗的一章，而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東西可以比它更污濁，然後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扼死你了，因為過去的那個你早就被敲碎、毀滅、徹底的死去。這樣很好。你想。當一個看起來很乾淨明亮的死人其實也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你喜歡那個黑暗汙濁的自己，就像喜歡那個依循著世界和平的宗旨努力向上的自己一樣。那讓你多一些譏諷、多一些現實和不信任，而你總是想，如果可以再多一些惡意或殘忍或許會調配的更完美一點。

為了試著練習，最後你把仍然帶著標籤的衣服放進回收箱（願所有匱乏的孩子都得到幫助！），其他的東西全丟進垃圾桶，木盒則被驅逐出境然後在遺忘下失去蹤影。而你現在在思考，是不是應該寫封信告訴他你不知道他是誰，而他寄給你的東西讓你很苦惱，因為實在太佔空間了。

關於那個問題，我想也許是我心裡生出的一道鴻溝。

在我開始會游自由式之後，逐漸了解在這項運動中我能獲得的樂趣並不是游得更快更好看。而是合諧。在某些瞬間感受到的從手指到腳尖、呼吸乃至意識的一致。就好像連自己都已經成為水的一部份那樣的合諧。我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從我開始準備出國或者更早，有一種暗藏的斷裂逐漸存在。有人說那就是生活中的困境、比較難度過的一段。有人說那是因為寂寞也有人說那是缺乏運動。有人說你應該更努力也有人說你應該休息。也有人說，其實你根本沒有一致過。

但總之從我這個面（從我狹窄的視野）所見，是我想著並且努力去做那些我覺得對的事情，我努力的補償落後的論文進度、試圖理性的處理自己跟環境的摩擦、認真的思考並且反省希望可以讓自己更好、或者因為自我感覺良好所以對別人展開笑容或懷抱。然後我現在覺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極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忍耐什麼），而不知道什麼事情可以讓那個狂奔的悲傷停下來。

用休學爭取完成論文的時間雖然讓我很沮喪，但其實完成論文早或晚都無所謂，我只是想要脫離那裏。我不討厭學校也稱不上喜歡，對於工作說不上冷淡但也沒有什麼成就感。我不確定自己喜歡研究的說詞是否只是因為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會，不論是音樂或書寫，除了做研究跟唸書之外其他的技能都只是不優秀的半調子，就連做研究跟唸書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優秀可取之處。眼前的目標達成了也沒有意義，未來的計劃現在看起來也都只是為了找個大眾可以接受的空格把自己塞進去的藉口。我覺得徹底的失去了自己，不管是因為天氣不好溼度太高或者只是大姨媽快來了，但無可否認的是那個黑暗面真實存在，即便其他的日子裡我看起來都過的不錯也很滿足。

所以即便是現在我也覺得徬徨。我應該要繼續做對吧？繼續把大學部的卷子改完實驗跑完論文寫完畢業找工作申請學校拼命的唸ＧＲＥ寫ＳＯＰ然後相信當我拿到博士班入學許可的時候人生就會烏雲散盡？這種謊言我三十年前就已經不相信了。但事實是我還是會繼續把上述的那些事情都做完然後繼續覺得斷裂、面對自己而感到陌生。我很慶幸自己現在沒有情人，不然我一定會說我現在一點都不愛他。

這確實很悶，有時候我想像我正在爬上一座山，一邊喘一邊腳酸還一邊抱怨自己幹嘛閑著沒事硬要來走這一遭。我的目標不是爬上山頂看美景也不是過了山頂之後的輕鬆下坡，一直以來爬山就只是為了爬山，大部分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滿足於這個目的，只是我現在好累卻停不下來，想往前走卻找不到理由。

我一直很想問自己這個問題。

據說放假回來應該要神采奕奕、神清氣爽。

但我只感到一百個疲倦。

那是很久以前，在我很想離開這裡的時候，曾經感受過的。

天無絕人之路。只是會讓你在路上不時感到絕望。

一直一直，我都知道他不是絕路，即便我總是感到絕望。甚至我帶著一種企圖把自己燃燒殆盡、企圖發掘自己的底線的心情去走這條路。但離出國的日子越近，絕望與無錯就越是將我佔據。每一個早上在晨光裡出門，都給自己打氣「加油！」「今天也要好好做！」；然後在每一個寂靜的夜裡回家，在公車的座位上吐一口深深長長的氣，感覺緊繃的肩頸等待在床上躺平。

但更多的時候，我拼命的回想所有我愛的人、所有我佩服並且帶給我啟示的人，我想著一個我很喜愛的日本歌手，他是一個瘋狂的燃燒自己的人，拼了命的唱歌、拼了命的演戲，不論是表演或人生，他總以一種華麗到幾近誇張的的方式登台，而我也懷疑他或許到死都會這麼超現實。「吶，即便瘋狂如你，也有感到絕望的時候嗎？」「吶，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時候，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我無聲的問。

在知道同伴因為遲於申請簽證而無法同行的時候，瞬間被抽光了力氣，只覺得自己多半是剛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駱駝，既不是生氣也不是悲傷，甚至有點疼惜他一直不敢透露自己無法成行，卻又必須花費住宿、機票的難過。離開了實驗室一個人在咖啡店叫一杯焦糖瑪其朵，全身癱軟，卻無法流出眼淚來。「吶，這個時候除了繼續走下去，還有更好的路嗎？」

後來我在麥當勞吃了晚餐。

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反而有種拘謹的味道，規矩的拿起薯條，一根、一根的啃，另一隻手甚至沒有離開膝蓋過。一面吃著，一面想著如果所有實驗數據都被堆到最後才處理，要事先完成的前半段文案該寫些什麼。進來的時候，門口擺放著「今日開放至十點」的告示，才赫然提醒了我這是一間二十四小時開放的麥當勞。「也許我應該找個時間來坐一晚」我想著。看著窗外的街灯，想像自己在櫥窗裡看著凌晨三、四點的街道，想像著在微弱的晨光中，街灯熄滅、黑夜將世界交還給白晝的剎那。然後彷彿看見自己在逐漸有了生氣的早晨裡，蹣跚離去的背影。

或許在該睡覺的時候仍然保持清醒，也仍然是一種夢境，所以這種場景才會這麼特別。就像多年前閱讀村上春樹的'After Dark'，短短的一夜，時間在似乎有了顏色、有了自己的生命，彷彿一切都隨著時間起舞，在微弱的黑暗裡漂浮，流動，卻也同時因為時間成為了一個個體所以讓人產生一種斷裂的錯覺。是的，「斷裂」。被我用來形容一種自身與世界、與其他的一切、甚至與自己的某一部份之間，產生隔閡的感覺。當一個人在夜裡聽著雨聲的時候，自己是消失的、與世界融合的。而當我坐在麥當勞裡看著街灯、想像著夜晚、營業用的燈光照亮了我與這裡的一切的時候，我與其他的一切之間的斷裂，就更加鮮明了起來。

有時候我尋求斷裂所帶來的孤獨，有時候會希望這個世界不要老是如影隨形的跟在後面，不管是拋棄或被遺忘都好。例如某些焦慮爆表、心情卻在谷底掙扎的時刻。例如此刻。一路前行，卻一直不趕抬頭看，只怕一旦看清腳下的窄徑，便會失足摔落。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是一句大多數人都琅琅上口的「至理名言」。

屁。

「啊休息就休息，想到後面還有更長遠的路我就累死了。」說的真好啊，苦苓，你真是對人生很有覺悟的人。喝一口速食茶店買來的東方美人，嗚啊，不香就算了，用Expresso的機器沖泡搞的澀為四溢。不過畢竟是路邊的COMEBY不是貓空的茶藝館，只好安慰自己至少還有點茶味，可以稍微撫慰一下我因為沒有幹勁而沮喪不已的心情......不對，怎麼講到這裡？

啊啊，總之，重點是，休息真的就是休息啊！一旦鬆懈下來了就要花時間轉發條、要是熄滅了引擎明天早上就是要熱車的啊！在休息了三天結果一上工整個沒力的沮喪之中，我體驗到這層道理，所以說，沒準備好休息的時候，千萬不要用什麼「走更長遠的路」這種屁話來催眠自己，不然就得用「更長遠的休息」來重整旗鼓啦可惡！

帶著像是死過一次的心情給自己做早餐。

也許是第一次認真面對今年真的全軍覆沒的事實，失望和徬徨同時襲來，雖然無奈，但仍然必須給自己一個時間沮喪。兩個多星期像是在莫名其妙的幻覺裡前進，既不想放棄希望，又希望雙腳能夠著地，上不去又下不來。仿若又回到大年初四，站在保安宮裡，手中握著豔紅雙爻卻無所適從。

晚上談到完成論文和重考GRE的事情，讓我赫然理解胖子說所謂「沒有連結」的意義。不管是哪一件事，都沒有真正發自內心的欲望，缺乏即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的覺悟，雖然嘴上說自己很想，但不管是實驗或考試，都只是拼命的繞道而行。

「人生不是來過舒服的」這句自己拿來做任性的藉口的話，此刻顯的諷刺無比。那個缺乏連結的部分說：我不想放棄悠閒的喝一杯咖啡、我不想埋頭背單字、我不想放棄睡晚一點、我不想放棄這一切悠閒的生活。到頭來，我只是一個被眼前的舒適餵養，然後失去鬥志的人。

不要說感想、不要給評價、不要下結論。否則這一切就會像一個被政府處理的醜聞，很快的被虛假給粉飾太平。

做吧。

把視窗關掉，假裝沒看到他亮，
把聯絡欄縮小，假裝沒注意到，
把東西拖給你爸，假裝不知道，
打開最吵的唱片，假裝聽不到，
吞下很多東西，假裝因此而胃痛，
我過得很好，假裝你沒有傷到我。

我這個虛偽小人，愛裝又愛叫。
幹。

這幾天悠悠哉哉的過年，連原本預定的工作計畫都賴皮的一點也沒做。但腦子裡來來去去、紛紛擾擾的念頭卻似乎從來未曾停過。

先從開心的開始好了。在年節時分收到遠方朋友的信，雖然過去的手筆信紙變成了現在的電子郵件，但這種「只為你而寫」、「這些話只跟你說」的信，徹底有別於那些非出自本人的轉寄信和亂槍打鳥的廣告信，因此讓我興奮了好一會兒，一口氣打了落落長的回信。瑄子與我的情誼在我們開始交換劉墉和閱讀心得之後，便可以說在我的人際歷史裡是難出其右（笑）。這陣子的生活不管在生理或心理上都不是很好過，收到他的來信讓我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他在信裡提到多倫多下了雪，並因片刻美景感受的生的喜悅；而我不禁要說，這片雪景透過他，為我帶來滿滿的溫暖。

除夕的時候，一如往常到安養院去陪失智的奶奶並且和親戚見面。這一年中家族中有些紛擾變動，奶奶也從萬華搬到陽明山，但這一切，到這一刻都得收拾起來，雖然餐桌上那種含有隱喻的姿態依然不言而喻。今年因為撰寫申請用的文件，讓我想起奶奶開始遺忘的那個夏天。多少個年頭過去了呢？猛然回首，什麼時候奶奶從那個精明的奶奶，成為眼前不吃不動，有如抽去靈魂而徒剩肉身的奶奶。在某個瞬間我突然瞭解這樣的存在有多麼接近死亡，但同時更驚訝的察覺自己面對這個理解的恐懼，以及混雜著愧疚的無奈。

很多事情似乎一直在提醒我，我是如何矇的眼睛過日子。初四下午去了一趟保安宮。媽媽照例要抽個籤，而我手握紅色雙爻，卻突然失去了一卜申請結果的動力。「我真的想知道這件事嗎？」姑且不論求神問卜到底科不科學，但在求神問卜的過程中，人反而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本意浮現。我對出國唸書很有興趣，對於全部槓龜明年再來的結果也有欣然接受的準備，但此刻我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希望什麼。心神不寧自是問不到什麼答案，最後媽媽還是從神明手中問到一張下下籤，說是出國沒有問題，但去了或許卻不會順利。

這毋寧是在我臉上搧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搧的又紅又響，搧掉了我的偽裝、揭露了我的得過且過、挑明了我的自欺欺人。我還是想出國唸書，也確實喜歡研究工作，但似乎還沒搞清楚自己在用什麼態度對待這一切。我在想若是成行，是不是真的會是三藏取經的刻苦，而這個刻苦的可能性又到底有沒有意義。我想著自己為了出國而做的各種決定，定下的各種規則，似乎用這些規則穩穩前進就可以壓抑住內心的不安和恐懼。但此刻有人揭穿我，告訴我也許其實我根本不應該去，但如果我不需要準備這些事情，那我現在做的又是什麼？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點。我尋找各式理由讓自己前進，但依然沒有燃起引擎。這件事情讓我既困惑又沮喪，還同時發現自己要求完美、弄的所有事情牽一髮動全身的個性還是一樣，把自己纏得動彈不得。

雖然明白其實這個世界截至目前為止，跟我抽到下下籤之前根本沒有什麼兩樣，除了考卷已經改完之外，申請的結果仍然不知道，論文草稿也仍然沒有擬好。簡單來說，讓我動彈不得的僅是自己的妄念而已(要命這個妄念好強...)。但直到這個當下，我的困惑依然持續，我甚至無法像往常一樣，丟一個看起來很光明但其實只是為了粉飾太平的結尾來結束這篇文章(拉頭髮)......


那，就這樣吧。我要繼續去苦惱的打滾了，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