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非常愉快啊。

閃光節一早就是每週最消耗腦力的lab meeting.根本就沒有人想的到七夕這種事。被戲稱為「一哥」的學弟憑著一篇modeling的報告把整個早上吃掉三分之二,我也很幸運的逃過一劫,沒有被抓到原本該念兩篇卻只有做出一篇來。 坦白說來到中央之後的meeting一直都很令人愉快。 雖然我總是為了還沒做完的powerpoint睡不好,而且還經常在討論的時候被老闆問倒,但相對於過去大家輕鬆聽輕鬆混的大型meeting,四、五個人圍著小方桌,絞盡腦汁的看著螢幕上的數據,以及和老師之間的討論(雖然經常都是老闆在教我)都令我覺得更加過癮。

傍晚之後拜託同事開車帶我去大賣場補貨,單身三枚(內含曠男一份)就在七夕的夜色裡浩浩蕩蕩的出發。曠男果真非常怨恨,嘴裡喃喃念著「今天是閃光節」的咒語,連看到騎著摩托車呼嘯而過的閃光都要拿起相機來揮舞一陣以示抗議,其他有如發酒瘋一般的對話更是多的不勝其數。(同學,就算不是閃光街,這街上本來就到處都是閃光啊~你的主觀偏誤也太嚴重了吧~)開車的同事則是一貫悠哉,對於閃光節不閃光節這等「俗事」視若浮雲(或者糞土會比較好?)。前陣子丟給他的卡通致使小野夏芽效應最近持續發酵中,顯然非常著迷於優雅的歐洲氣息。果然才二十出頭就遠離人群獨自在住處品嚐紅酒的人,脫離現實的程度不可小覷。

相較於反應迥異的兩位男士,我則發揮了一貫的眼殘精神。不要說閃光了,我這人走在路上連帥哥都看不到,要不是了解我的大神經,朋友姊妹們跟我一塊走在路上多半會以為自己有陰陽眼。雖然已經年屆三十,持續發胖的身材也一再對我的年齡拉警報,在閃光節的傍晚,我仍然滿腦子只傷腦筋沒有咖啡豆存貨,想著早上的「失戀讀書會」看到哪一段(小石到底是在把老闆押上床之前或之後才得到芳心的?)抉擇著回到住處之後要先看銀魂還是假面騎士(而且還是為了很エロ的Yusaさん),順便暗暗詛咒前兩天壓我公文還態度很差的公務人員,整個宅腐化的很嚴重。

結果一直到睡前都很甘心的在看很多破綻的卡面賴打(請自己去聽聽看日本人怎麼說,就知道我在講啥了),一直看到エロYusa(的聲音)出場還補了一集spcial talk(他是主持人真是太好了)才善罷甘休。卡面賴打果然是陪伴日本人長大的好物,變身前非常無用的主角、五顏六色的皮套怪物決鬥、玩具般的武器和必殺技,最後一定要加上主角雖然無用但是溫柔仁厚的心腸,活脫脫是所有典型日本卡通的(又一)代表。「失戀讀書會」裡老闆說的好,有些東西真的要趁小時候看,不然長大就看不下去了。在看這部經典特攝的時候,我不禁感受到一種熟悉卻無法進入的成人式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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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夏天的尾巴的時候,旅行的慾望悄悄抬頭。

聽空氣公團的「旅をしませんか(要一起去旅行嗎?)」的時候,不知為何想起拜訪橫濱的那個雨天。當時正值日本的雨季,名產似乎就是下個不停的雨之外還有花圃裡的紫色繡球。除了在台場海邊的那個下午之外,橫濱之旅可以說是最沒有東京的都市壓力的時光。比起密密麻麻的地鐵路線圖,橫濱地鐵簡單多了。作為東京的外港,橫濱也有濃重的西化風味,但是比起恬靜的神戶又更加時髦。我們在地鐵站裡拍了有點像外國人的大鼻子天狗,逛了令人迷醉卻又下不了手的和紙店,站在濱海公園裡眺望了橫濱港的風景,拜訪了路邊的小博物館,走遍了中華街、元町商店街,吃了很鹹的海老餛飩拉麵,還在小店裡買到了貓頭鷹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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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紅色倉庫的路上雨越來越大。對東京來說,橫濱是有如基隆之於台北的一個城市。紅色倉庫在海港旁邊,二戰時原本是軍用倉庫,如今則變成年輕人的個性商品聚集處。即便如此,倉庫內外仍然維持著舊有的樣貌,包括倉庫中磚砌的隔間牆面,以及牆上又厚又重的鐵製拉門。賣場中輕鬆跳脫的氣氛配上稍微有點年代、甚至有些肅殺氣氛的老倉庫,讓整個空間有種無法形容的迷幻風格。就在兩個人的腳都要抽筋的時候,我們窩進了皇后廣場(?)躲雨。吃了莫名懷舊的咖哩飯還拍到了雨天限定的摩天輪與他的倒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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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旅行卻遇到下雨真的是很掃興,尤其是我們在台灣熱的半死,到了日本才發現穿短袖完全不夠,搞的兩人又濕又冷,但是為了要玩,為了不浪費了得來不易的旅行也,只能硬著頭皮出遊。沒想到這些又濕又冷的回憶,在一兩年後的現在卻顯得比其他的日子更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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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確實是不同於校園、學習的好地方。這是我在過去這一週對自己的學習所下的評論。

一切的故事要從我的工作談起。我的工作是掛名在某個跨校計畫底下、然後外派到其中一個平台,負責計畫中兩校事務橋接的專任助理。基本上工作內容跟一般RA沒什麼兩樣,只是當這個跨校計畫要舉辦各種研習營的時候我就要加班去支援、然後要多處理一個計畫的報帳工作。雖然是這樣講,但好在我的老闆人出名的好,基本上除卻研習營,我幾乎沒有什麼加班經驗。我的同事們也多半是從校園畢業之後,繼續留在學術圈幹助理的人,基本上跟學生沒有什麼差別。

在我進來工作後不久,另一個實驗室也來了一個跟我相同狀況的同事。唯一不同的是,這位同事已經在業界工作了幾年,經驗上和我們不同。最近計畫裡的各個平台陸續舉辦了各種研習課程,我們這些助理也就必須隨著工作規模的大小去支援別的平台。我們自己的平台舉辦課程的時候,人少規模也小,就是一天兩個講者,雜事都由講者和助理學生自己來,也從不勞煩別的平台助理。但是別的平台人多勢眾(大概跟儀器「夯」的程度有關),不但請來大頭目致詞,還有「外籍學者」演講。而我們這些人自然就得假日加班,去幫忙倒茶接待整場地。

所以大研習營總部來了指示,表示這邊平台助理的工作由新來的那位同事作為聯絡窗口,然後跟我們協調工作內容。但即便接到了這樣的信件,一直到離研習營不到一週的時間,我的同事走進我的辦公室,花了大把的時間讚嘆這次的師資陣容多麼豪華,當我問她某件事情該怎麼分派、缺乏的人手由誰來替補的時候,她依舊露出天真無知的表情說:「我還沒確定耶...」我有些氣悶,用了近乎無禮的態度逼她確定了工作分派才結束了對話,並且在他「要讓大家知道不來參加有多可惜」的堅持下,答應了要幫忙轉寄課程師資的宣傳信件。

然後就出事了。

兩天之後,幫忙轉信的學弟打電話來,說那封信上大嘆「拿到千萬計畫」的老師,今年的計畫其實並沒有審過。信件上並且用輕浮的口氣說這位老師正是「有錢人一枚」。當事人發表顯然是氣炸了的聲明,在所上引起了風波。接著我同事的老闆出來滅火,但是儘是聲明信件的「語氣不當」,對於信件內的不實內容卻隻字不提。我正想著「也許他老闆也是在保他」的時候,就收到他的私人信件,雖然語氣親切還順便裝了可愛,但是大概就是堅稱那封信是「告知我(一個人)的『私人訊息』」,埋怨我們這些幫他轉寄信的人竟然沒有幫他修改信件、讓他捅了摟子,「真是太不可愛了」。

今天傍晚他說會場的工作分配出來了。「我們要接待外賓耶~~好恐怖喔~~~~」她很可愛的這麼說。總部那邊的說法是,我們這邊的助理「認識比較多老師」(最長年資四個月的助理?),所以拜託我們負責外賓招待的事宜,而首當其衝的就是在報到處為講者發名牌的工作,包括素未謀面的外國學者,要「先記下名字和臉,才不會失禮」(怎麼聽起來像是商界會議的秘書工作?)。然後我在表格的最下方看到自己的名字,他們甚至沒有來確認我的手機,任由xxxx佔據那一格,但是工作分配表上寫著,我的工作就是接待外賓和發放名牌。

我第一次有種徹底被陰了的感覺。

在強烈的憤怒和諷刺感逐漸散去的時候,我開始思考這些「看不見得惡魔」到底在想什麼。無庸置疑的,self-serving bias讓我們都很直覺的認定自己的邏輯和價值觀是正確的。不論理由為何,這種「自己是正確的」的感覺,就有如Nash認為自己有一個文學院的室友一般,真實感十足。所以事實上對他們來說,擺脫令人頭大的工作或許是因為他們還有「更辛苦的工作」要做,但也可以解釋成「因為你沒有拒絕」。而我的憤怒也許是因為覺得「自己被分配到吃力的工作」,但換一個角度來說,因為我並沒有拒絕做吃力的工作,所以僅僅是對於那種好像吃了暗虧而且被當做「下屬」指揮的感覺發怒而已。

所以我確實也憤怒的去批評了他們,或者她。把故事講述的像是這是一個狡猾的混蛋如何打亂了我原本平靜的RA生活,然後拉攏了跟我感情比較好的那些人們為我打抱不平。而這僅僅是我的立場而已,我甚至無法保證當我們橋定了轉寄信的工作分配時,她所以為的自己的責任,跟我所以為的她的責任,到底是不是同一回事。我相信由她來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大概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兩個陳述的內容對起來。因為當你站在自己的立場的時候,這一切都太正確又太合理了。所以我永遠也無法去確認她覺得自己正確的感覺是何種感覺,用何種邏輯,因為我認為自己已經成為她「正確」底下的受害者。

 但是繼續下去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並沒有吸引力。我在這個地方的RA工作儘是我進修計劃的一個時期,我有興趣的不是要成為這個地方的霸主,而是在這裡補足以前沒有的東西,考慮一下未來的方向,發一些paper,然後離開去拿我的PhD.我是為了離開而來這裡的。但是在憤怒裡的時候,這種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感覺就瞬間模糊了起來,我想著只要有機會就不會忘記推她一把,當然,是往下推的那種。一些時間之後,我赫然發現自己排斥的並不是憤怒,我害怕的是憤怒的時候,和原本的自己斷裂開來、然後浸入情緒當中的感覺。

我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自己的惡,自己的憤怒或卑鄙,即便我知道這樣的自己經常會無意間傷害自己人、便宜了那些真正惡意相向的傢伙。「就算是英雄的揮劍,也是造成對方的傷害。」在真正能夠接納自己的這個部分,準備好承擔揮劍的結果之前,就會這樣不停的懸掛在半空中,吃著悶虧也只能忍氣吞聲。但是誰又知道,這種怯懦或許正是另外一種惡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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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12 Sun 2009 19:38
  • 老媽

偶爾我必須搭乘火車,往返於臺北和中壢之間。一直以來,被當做旅行的火車,對我而言開始縮短了距離,變得像是捷運一樣。

晚上老爸老媽拿了親戚送的票去看表演,因此我必須再次自己回中壢。離去之前,老媽用一種近乎執著的方式,想要讓我留的更晚一點。於是我背著重到讓我腰骨發疼的背包,跟他們在車站前的地下街閒晃,一直到我受不了的抱怨為止。

這是很微妙的事情。

雖然多少有些不方便,但我並不在意他們不能送我回中壢的事情。這麼遠的距離讓他們來來往往,對我來說已經太多了。但是老媽一直傳出一種「愧咎」的味道。「很抱歉不能送你去,所以讓我們多待在一起一會吧」無聲的、這樣的訊息一直傳過來,所以即便是漫無目的的在嘈雜的星期日的人群裡行走,也很想要多留著我一會。

而不論是在我決定背著背包跟他們去逛街、或者決定在車站前分道揚鑣的時刻,我都第一次這麼清楚的感覺到,正在承受著決定的自己。感受到自己決定這樣虐待自己的腰去逛街,是因為想要多一點點地托起她的愧咎,讓她覺得能夠多照顧我一點。感受到背脊上的壓力和自己的想法角力,以及說出要離開時,那個傳遞過來的失落。

我想我還是做的不夠好,「那個再見說的還是過於粗暴了」我有些沮喪的在火車上想著。如果可以好好的整理的話,或許可以更柔軟的說出來,並不在意自己回中壢、希望他們好好的享受表演的想法。雖然對於如此熟悉的人這樣小心翼翼看起來有些奇異,但就是因為深愛著彼此,所以才更容易被對方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句話所傷害,所以任何一個再見都顯得如此令人依依不捨。

ㄟ,親愛的老媽,不要老是把別人的事往肩上扛吧。不論是你的無用老公、沒腦袋妹妹、或者頑固的要命的女兒,都有他們自己的人生,也應該為自己的生活負責。早睡早起、保養身體,存點退休後的旅遊費對你來說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喔。(我覺得我被銀魂影響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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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壢的生活漸漸上軌道之後,網誌反而越來越少了。仔細的想想才發現,過去的許多想法和感觸正是來自那個我從小長大、充滿回憶的都市,以及那些好一段時間以來都被我嫌棄過於吵嚷的朋友們。在這邊的生活很安靜,六月底搬到新居之後,夜裡打開窗戶更是只聽的到蟲鳴。工作場所的氣氛則是微妙的呈現這支學術系統特有的風格:認真、保守、安靜,非常適合專心從事學術的地方。

曾老師和洪老師所塑造出來的學術系統非常「純學術」,就像電視上的他們一樣,泛著一種質樸認真的風格,甚至到達乏味的程度。在這裡一段時間,有時候我會有些驚訝的發現,在這個地方的人並不討論一些,過去我與朋友間討論著的問題,讓我有些不相信這裡真的是以心理學為背景起家的。那種安靜的氣氛就像是一群精進的修行者,卻不見得了解自己的神。在互動的過程裡發生什麼事?自己在這些事理扮演了什麼角色?自己的感受是什麼?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受?我驚訝的看見人們無視於這些事情,然後做著人的研究,徹底落實了認知心理學在二戰之後發展出的概念,把人類當做一個unit-by-unit的訊號處理器。

當然這樣說或許是過度渲染了。但我在這裡真正感覺到有些寂寞。並不是因為身邊沒有人,而是因為缺乏可以「對話」的人。偶爾我很懷念政大的時光,懷念那些總是用一些「不務正業」的方法,努力了解或者諒解自己的朋友們。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就能夠經常被提醒,好像也能夠多了解自己一點、多靠近自己一點。有時候我懷念景美的練習小屋,因為想起在某個令我渾身冒汗的時刻,忘記了一切,而世界就在我的身體裡面的感覺。這裡太過寂寞、太過疏離了。他們都離對方、也離自己那麼遠。

新居比舊居要大多了。無論是環境或者硬體都要好的多。房東很有意思,在各種層面表現出的不一致一直讓我感到很有興味。房東似乎是很虔誠的佛教徒,走廊上到處懸掛著蓮花的照片、繪圖,以及某某師父的名言錄,還有讓大家發揮善心、相互分享的「結緣區」。但是電梯內的公告卻用很嚴格的語氣規定「不可以xxxx」,「不可以oooo」,「不可以oxox,否則無條件退宿」,然後像是在彌補前面兇狠的威脅似的,在最後加上「房東拜託」四個字。我也幹過類似的事,寫信給某人要求這要求那,然後為了表示我還是很有禮貌所以加上一堆敬語、祝福。那裡面並沒有真正的尊敬,也沒有真正的善意,那只是我試圖去命令他,又不希望那種要求的態度過於明顯而已。

那種感覺很「分裂」,不知道試圖塑造出平靜安詳的氣氛的房東,是不是也有這種「分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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